岁月祝酒

把酒共东风

【人民的名义】关山难越(二)

私设如山
厅花中心,一个不知所云的意识流。其实就是脑洞太多又写不好故事糟心的不行就随便放飞一下自我。
ooc到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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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年少时读了太多的书,一半因为他信奉知识改变命运,除却如此他无路可走,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一种不知何时便开始拢在心上的挥之不去的危机感,亦或说是贪念,于他而言窥见一角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把整座冰山都挖出来才能放心。他在书卷里挖到了黄金屋,他后来的文思才华、言谈举止大多受益于此,但同时这也令他过早的、错误的预估了不可捉摸的人生。

万卷书与万里路二者缺一不可,他原本是有机会一点一点将这些浮于书本的伦理慢慢悟透的。然而命运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或是像后来吴老师所言的“权势的一次任性”,将他原本做好的人生规划打了个粉碎。他的抗争却由此更加惨烈偏激,他将每一分利害得失算的清清楚楚,在心里一一掂量判断自己是否可以承受。在汉大的操场上他亲手扼死的不止是过去那个一身傲气年少无畏的祁同伟,还有他对人世温情的共情能力,他将这些他认为已经无用的东西从自己身上斩下,一刀两断,毫不留情。

后来他擦干净刀刃上已经凉了的血,笑笑说,还行,不疼。

他见过爱情,在汉大春光明媚的时节里,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姑娘站在斑驳的树影里望着他,她近在咫尺,可是他眼前没有一条可走的路。

他也摸到过命运的衣角,那个年代的高考是要在成绩出来前填志愿的,他没有复读的机会,他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咬着牙填上了汉大政法系。这道门槛高的难以想象,他如愿跨进了这扇门,可是有人轻易就将他的手挥开了。

于是他假装放弃了前者,大张旗鼓的接受了后者。后来他一生机关算尽,虚与委蛇,恶贯满盈。终究是到死都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心。

那颗早在二十年前便被自己亦或是被权势捏碎了的真心。

 

没有人能将他从黑暗里拉出来,虽然他当年遇见过的人无一不是心向光明的。他们扎根在透亮清澈的过去里,心底埋着沉稳如山不可坍塌的信仰。

没有人能真正的照亮他,或许曾经的高老师可以,但是高老师起初对他也只为教书不为育人,更遑论从政以后。或许曾经的陈阳可以,但是他亲手放了手。侯亮平和陈海当然也是这样的人,但是侯亮平身上锐气太重,跟他只能是棋逢对手。而陈海则是太过沉稳,他们可以和平相处,却终究难成一路。

最后他遇到高小琴,相似的人生阴差阳错演化成了感情的基础,他们同样身陷泥淖,对世界报以深深地猜忌,面对对方却能捧出一颗真心来相爱。两个人一起从受害者变为加害者,以毫无底线的掠夺来填补过去别人在自己生命中撕开的黑洞,却无异于是饮鸩止渴。

 

祁同伟遇见高小琴是在同梁璐结婚近十年后,他从缉毒队下来转做政保工作,先是梁群峰后是高育良一路提拔,他的仕途终于平顺。那几年他工作的确是很拼的,原本专业技术就过硬,至于人际关系,他在大学里便精于世故八面玲珑,如今为人处世更加老道,加上他心里没有什么挂念,又不想回家,不管是开始的政保科长副检察长,还是后来的局长厅长,他的履历一直漂亮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祁同伟除却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高育良那里,老师开始对他还算是放心的,高育良是标准的学院派,他本是打算谨慎处事的,自然也不需要党羽,但天算不如人算,等到自己的生活因为高小凤接二连三的出现麻烦的时候,也只能理所当然的让祁同伟去解决,除此之外他也别无他选,他这三个学生里除却祁同伟,侯亮平谁的都不听,陈海看似性格温吞实则刚强的很,他不能也不敢冒这个险。

赵瑞龙用高小凤套住了高育良,祁同伟也间接因为高育良而接触到了赵家这块靠山石。接着,他又因为赵家,遇见了高小琴。虽然高育良一直强调,他与高小凤是爱情,但祁同伟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是不信这么长时间下来,自己的老师没有明白过来这是个圈套,抑或是他已经被套住了所以不得不自我催眠以寻求心理上的安慰。有老师这个例子活生生在眼前摆着,赵瑞龙把美人送上他眼前的一瞬间他内心警铃大作,但那不是因为什么警纪国法,只是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人精明的过分又贪得无厌胆大包天,恐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他拖着做亏本买卖。

酒过三巡,祁同伟终于摸透了底。赵瑞龙要他用职务之便帮他定位一个人,祁同伟那时候跟他还没那么熟,最多开玩笑的时候叫叫他太子爷。此刻他也端着酒杯,半真半假的问:“哟,这是哪路神仙惹着我们太子爷了?”

“别提了,这哥们不够意思,带着我几个文件跑了,”赵瑞龙跟他碰了杯,“我呢,也就是想把我自个的东西找回来,顺便教育教育他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动。”

“喔,”祁同伟点了点头,“不能让高书记知道。”

“要是能让他知道我还找借口让你跑这一趟,人堂堂省委书记,那能跟我同流合污吗,”赵瑞龙跟祁同伟开玩笑道,“当然你也别多想,你就是帮我找个人,别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明摆着是想借刀杀人,祁同伟当时只暗地里出面帮老师应对一些老师不好出面解决的麻烦,赵瑞龙跟他也还端着,怕他不敢干,先给他把后路摆好了。

送上门来的买卖,稳赚不赔,祁同伟哪有不敢干的道理,别说出了事能不能扒到他这里来,就算是摸到他这一层了,又能怎么样?往上告吗?汉东省官场只手遮天的可是赵立春,往上告那不是嫌死的不够快么。而就他自己来说,想往官场以外的地方伸手,他就必须绕过高育良另寻他法。他的老师虽然已经踏足了灰色地带,但是正因为如此,老师的谨慎小心变本加厉,不可能允许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共同的秘密是共事的基础,祁同伟清楚地很,他要是想把手往政法外伸,就需要借此跟赵瑞龙捆在一起。

事情谈妥了,赵瑞龙满意的去别处为害四方,留下高小琴跟祁同伟在餐桌上继续寒暄。祁同伟一晚上心思全用在了计算得失利害上,现在放松下来才仔细去看高小琴。她的确跟高小凤不一样,他见过高小凤在高育良身边的时候,她太过温软柔和。而高小琴全然不同,同样纤秀的面容,她清透的眼神里却带着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不屈不挠的狠劲儿。祁同伟觉得很有意思,他此刻刚刚成功绕开老师跟赵瑞龙搭在了一起,不管是仕途还是对梁家,主动权终于算是快要被他攥进自己手里,他心情很好,也不急着寻欢作乐。高小琴没有他这样安逸的心思,她维持着镇静和眼前的男人虚与委蛇,只等着他戳破这层面具露出可憎的欲望。若是情况好一些,她绑住这个人,或许还能借机摆脱赵瑞龙,若是情况坏一些……高小琴跟祁同伟碰杯,她微微笑了笑,眼神波光流转,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他们的感情起初就是源于不靠谱的利益交换,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动真感情。祁同伟十分喜欢高小琴身上那种狠劲儿,以至于后来他与赵家越走越近,了解了太多的内幕以后,那个关于山水集团的胆大包天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渐渐成形,便告诉了高小琴。他是公安厅长,即便是眼里毫无警纪国法,该做的面子还要做,他想要高小琴来撑起这个里子。高小琴也没有令他失望,将山水庄园经营的风生水起。有了赵家这个靠山,山水集团仿佛一堵掩人耳目的墙,立得道貌岸然,其后的人借此侵吞国有资产笼络官员,好不热闹。

 

而高育良对此一无所知,祁同伟有胆子毫无心理负担的违法乱纪,但是他瞒老师瞒的很紧,高育良不是没有察觉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的不对劲,他只是没有想到他自己被饵套住了想挣挣不开,而祁同伟现如今不仅收了饵,还胆大包天的跟钓鱼的同流合污做起了生意。归根究底,他不是当年汉大那个教书的老师了,当年在汉大他心血花费最多的时候尚且自觉没有义务去悉心管束引导祁同伟这个傲的近乎偏执的性格,现如今宦海沉浮了十几年,更没有心思教学生了,更何况上面有赵立春盖着,只要祁同伟不在台面上动什么小心思,他也用不着去管。他也是实在想不到当年那个野心勃勃一心向上,现下这个在公安厅任职的几乎干遍了公检法、出身政法系的高材生竟然对道德法理是毫无敬畏之心的。

祁同伟大学和研究生时期功课一直很好,不论是“礼禁未然之前,法施已然之后”还是“国不可无法,有法而不善与无法等”、是商鞅变法还是海瑞抬棺上殿,他都能侃侃而谈,这一点侯亮平跟他很像,但侯亮平观点往往出人意料,言辞锐利观点明确,虽同样才思敏捷,祁同伟表达自己看法时便显得保守的多。高育良从来也没细想过,他这不是中立,而是有意在遮掩自己内心的真实所想。长久以来撑起他的从来不是什么坚贞不屈的信仰,全然是凭内心一股要逆天改命的狠劲儿,他将政法学视为向上的基石,所有人都一直认为他要的是权,但是祁同伟心里清楚的很,权利在他眼里是一种手段,是他要踩的梯子,他真正要的,是与天争命。他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把自己摆在棋盘上,别人是否觉得他可笑,他不在乎。

想要的东西就去争去抢,不然呢?等别人给你送过来吗。

山水庄园落成后不久,他同高小琴在水边的小路上散步,高小琴向他坦诚了自己的过去,他媚而有骨向来不肯示弱的情人第一次忐忑的问他:“你会看不起我吗?”

祁同伟坦然同高小琴对视,他那时已经是公安厅长,身居一个几乎能够生杀予夺的高位,而他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见的不仅仅是不安和胶着,还有当年那个在操场下跪求婚的他自己。所有人一起帮他催促教学楼里的人出来,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孤立无援。

他上前一步将高小琴揽在怀里,说:“不会。”

 

顺风顺水的日子被赵立春的升迁调任打破,原本该是高育良接任的省委书记的位置迟迟空缺,刘庆祝又突然失控,那天祁同伟站在射击室里平举起枪,瞄准了标靶,他隐约觉得,他们亲手搅乱的这池子脏水,大约是盖不住了。高小琴安静的站在一边,等他打完了子弹放下枪,她递过一杯酒,探寻意味明显。祁同伟接了高脚杯,他垂下目光,语调平静的告诉她:“处理好了。”

他把他当年亲如兄弟的学弟,他唯一珍爱过的那个女孩的弟弟,亲手送上了黄泉路。

陈海手里有关于他的证据,那辆车冲向他的瞬间陈海不可能不明白是谁要自己的命。他将血淋淋的事实就这么捅进了这个学弟心里。没办法,祁同伟很多次说,他没办法。陈海再重感情,性格再温和,他心下承自陈岩石的革命般的信念谁都无法撼动。他真的觉得自己是没办法,认为自己是对事不对人,挡在这里的不管是谁,他都得要他的命。他想不通为什么命运总是让他面对这些他不想面对的问题,却不曾去想自己选了条一错到底的路,注定只能越走越窄。

但是从丁义珍的逃跑,到一一六惨案,这期间桩桩件件的事情仿佛是一系列危险的信号,他们把事情料理的越干净,就暴露的越快,越是引起怀疑,但是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拖得一时是一时,乐观来想或许能等来转机,没有回旋的余地至少也要拖出撤退的时间,起码不能束手待毙。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棋摆上棋盘,此刻收手,他不甘心。

 

后来高育良痛心疾首的问他,你了解陈海,难道你就不了解侯亮平吗?

他是了解的,他跟侯亮平陈海做了四年师兄弟,若说没有摸透他们二人的性格秉性,那他未免也太过迟钝。只是他虽然了解陈海也了解侯亮平,却并不了解侯亮平和陈海之间的关系。他当年没想到这种除却志趣相投没有任何维系的关系能维持这么多年,现下也没想到侯亮平敢为了陈海追来汉东。陈海是在反贪局长的位子上遇害的,这种行为的警告性显而易见,这个位子有多危险更是不言而喻。侯亮平一向是个聪明人,祁同伟没想到最高检把他调任过来,他竟然就真的敢接这个烂摊子。

陈海在医院里躺着生死未卜,侯亮平新官上任态度不明,高育良被祁同伟蒙在鼓里一切如常,走到这一步不可控的因素越来越多,他们师生四个在阔别校园多年以后再聚首,居然是阴差阳错亦或是顺理成章的被推在了汉东官场的这盘棋上。

不管是谁死谁活,图穷匕见的时候都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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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崩溃,不知所云,太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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