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焰火
一发完，小甜饼。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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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升科长那年，林涛还是副队。
那年刚过完年，两个人就被发配去临市参加联合行动，本来是单人作案的恶性犯罪，结果好巧不巧不巧顺藤摸瓜扎进了贼窝，连锅端了一个贩毒、拐卖儿童的犯罪组织，相关的几个市局连夜抽调警力，明查暗探连抓带审，忙了将近两个星期。
最后一名犯罪分子落网刚好赶上元宵节，秦明头天在解剖室忙了整整一夜，等他换了衣服出来，立刻被热情洋溢的同事邀请去了食堂，一定要他吃元宵。两位担负重大使命的公务员热情洋溢里带着点忐忑不安，临市的这位法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比往日更冷漠了些，总感觉说出来的话会被他无情的拒绝。然而秦明最后没说什么，连日工作的疲劳被迫换成了高贵冷艳，他端着一张少言冷语的严肃脸跟着两个人去了食堂，然后以观察人类器官的姿态查看碗里的元宵。他昼夜不分的忙了十多天，这才知道元宵节到了。
“林涛，”秦明顿了一下，“林副队他们回来了吗？”
林副队长？
那边完成了任务正冥思苦想如何开口才能润物细无声的告退的两位警官同时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放心，你们大概可以回去跟家人过元宵节的。”
“……”秦明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奇怪，而后他拿起了勺子，语调平静的说，“谢谢。”
秦明慢条斯理的吃完了一碗元宵，心里迅速闪过诸如太甜了、比林涛挑的苹果还甜，口感粗糙等等评价，然后在离开食堂前鬼使神差的打包了一份，带回了他们的临时宿舍，放在了床头柜上。
临时宿舍很像招待所，略显拥挤的二人间。林涛的床上被褥凌乱的像鸡窝，与对面整洁有序的床铺对比鲜明。两天前他出门的时候是凌晨两点，秦明从解剖室回来的时候林涛正一阵风一样从被窝里出来，手忙脚乱的换衣服。
秦明把西装外套挂在墙上的时候被人揽了把肩膀，林涛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最后一个了，等我回来咱们就能回家了。”
“……”
秦明心头一跳，林涛紧接着松开了胳膊：“你赶紧睡觉，我走啦。”
秦明睡了三个小时，然后坐起来写报告。桌子上的元宵凉了，互相粘在了一起。
林涛在午饭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把外套随手一扔，洗了把脸就粘在了床上：“我睡一会儿，老秦你过会儿叫我。”
林副队两天没合眼，罪犯没落网前还能打起精神，人一抓到手铐一铐，他立刻就困疯了。
秦明直到写完了报告才叫他，林涛满脑袋浆糊的爬起来洗了澡换了衣服，拿着澡巾擦头发的时候才看到桌子上那碗被冷落已久的元宵。
“这是…汤圆？”林涛端起碗观察了一下，“哪儿来的？”
“局里让食堂煮的。”秦明正检查他手里的几页纸，头也没抬。
“………”林涛有些惊奇，“你带回来的？”
给我的？
“嗯，”秦明惜字如金的给了一个字，林涛还没来得及开心，他又补了一句，“很难吃。”
林涛：“……”
那碗元宵最后还是死得其所进了林副队的肚子，他说福利不吃白不吃，还说他饿的要低血糖了。
龙番警局被临时抽调的人手从元宵节那天午饭后开始陆陆续续返回，林副队补觉以后吃掉了一碗甜的发腻的元宵又去食堂风卷残云的吃了午饭，又被叫走处理了一些后续事宜，最后他跟秦明返回龙番市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林涛一边开车一边跟坐在副驾的秦明说些跟案子有关的细节，期间夹杂着回去想去哪里哪里吃个饭之类的琐碎小事。他开着广播，年轻帅气的脸上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仿佛学生放了暑假一般的高昂兴致。
秦明坐在副驾，坐姿端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林涛的喋喋不休。他垂着眼睛默默的想，林涛似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像个天然的发光体，热情，开朗，面对秦明的时候总有种一根筋式的莫名其妙的单纯。
他想起大一那年的暑假，他们两个人念的大学在同一座城市，原本是他先放假，但是被专业课老师点名去参加一个比赛，耽搁了十几天，反倒是林涛放了假拿着他的身份证去买了车票，又反过来等他。秦明有时候想不明白林涛面对自己时这份略显赤诚的单纯，这二十几年他从活泼开朗到沉默内向再到清冷寡言，性格可谓是变得天翻地覆，而反观林涛，他好像永远像刚认识的时候，那天八岁的林涛带着一脸坦率真诚，趴在他们教室的门边问他叫什么，能不能一起回家。后来在回家的火车上林涛一直在跟他讲话，林涛那时候刚满十八岁，青春年少，精力过剩，秦明早就不记得他当时说了什么，只记得他穿着一件白体恤，一直趴在火车上的小桌子上冲他笑。
“老秦，老秦你看，有人放烟花。”
车开到两市交界的村镇，陆陆续续响起了零星的鞭炮声，这几年城市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他们工作忙也没时间跑到郊区去看。
“嗯。”
他们小时候还没有这些禁令，林涛每年过了年就开始买大把的烟花棒，元宵节的时候把秦明喊出来，踩着大红的鞭炮皮在小街巷里放烟花棒，到处都是鞭炮炸响的声音，四处都是升至天空燃烧成绚烂花朵的焰火。
“停车。”秦明突然说。
“啊？”林涛一脸茫然的靠边停车，“怎么了？”
秦明下了车，绕到驾驶座那边开了车门：“下车。”
不远处一朵金色的烟花突然在天空泼洒开，映亮了秦明清冷好看的脸，远远近近的鞭炮声急促而密集，空气里传来微弱好闻的硝烟味儿。
“下车，”他又重复了一遍，“一心二用的驾驶员开的车我不敢坐。”
林涛抓了抓头发，下了车换到副驾，坐姿瞬间变的没型没款。秦明重新发动了车子，他抿着唇，表情愈发的严肃，眼睛里几乎快溢出杀气。
车窗外的烟花热烈繁盛，林涛心情反而好的很，他依着靠背手撑着下巴，视线漂移不定。
车子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一路驶入龙番市，进了市区鞭炮声立刻变的稀稀落落，秦明在一条偏僻的路上停了车，下车绕到副驾驶，硬邦邦的说：“下车。”
林涛从善如流的换到驾驶座：“这次是怎么了？”
秦明系了安全带，偏过头没看他：“你的视线打扰到我开车了。”
他平板的声线里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林涛无声的笑起来，假装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儿，林涛问：“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你亲爱的叔叔阿姨刚刚短信我说他们跑去郊区看烟花去了，无情的抛弃了我。”
还没等秦明回答，他又问：“吃完饭我能去你家看元宵晚会吗？”
秦明一脸“你吃错药了吗”的表情盯着他，额角的青筋若隐若现。
林涛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又补了一句———
“老规矩，我开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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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秦科长就是单纯的想让林涛专心看个烟花
并未意识到不需要做司机的林副队会用目光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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